那位在國子監中一直以擂台辯論無敵手著稱的儒生沒有因為那白頭男子雙手拄刀的虛張聲勢而絲毫露怯只是覺得滑稽可笑這裡是天子腳下是天下拱衛的泱泱京城豈能容你一個腹中空空的外地佬來這裡抖摟威風儒生再次重重踏出三步其不畏權貴的文士風采令人傾倒身後不斷厚實的陣型隨之上前三步聲響沉悶春秋那些只知爭搶權勢的武夫讓神州陸沉我輩書生就要拔回神州齊五嶽儒生只覺得胸中浩然正氣要直衝雲霄抬起手臂直指不作聲的白衣男子厲聲道「大秦皇帝坐擁天下全盛之力仍受制於匹夫我離陽豈可步其後塵朝廷處處敬你北涼一丈北涼何曾一事敬朝廷一尺天禍小人使其得志」宋堂祿出宮時早已想通徹了若是宣旨按律藩王就得跪下北涼王至於跪不跪其實都無妨徐驍都可佩刀上殿本就還有無須跪地聽旨的特權只是他如果一本正經拿腔捏調站在那裡宣旨恐怕會有示威嫌疑宋堂祿一開始就不想如此給人猖狂嫌疑哪怕明知不合禮節他起身後仍是從袖中抽出包黃密旨垂首快行雙手遞給北涼王直接將宣旨這件事跳過忽略不計